“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噢。我不想你找我。”
“噢,回家。回家好。我们回家。”
“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那么你和我今晚都别睡了。”
我的心陡然一沉,警惕地反问。
“那又怎样?”
“可是你在梦里喊她的名字。”
“我你怪不怪我。”
“是有儿。”
我吗?你找我什么?打我的电话啊,傻
!都怪我。都怪我。你是不是饿了,想吃饭,所以
门找我?难
你不会
外卖吗?商汶雍,我真是服了你!”
我明明看不见,却能看见妹喜在笑。她在笑,我也在笑。
妹喜赶忙掏手机,在微信给我转了三百块钱。我听到零钱到账的提示音,不禁有
激动地笑
。
“你在生气。”
“没有。他比谁都清醒。”
“你还不给我去洗草莓?”
“你是我的工人。不找你,我找谁?”
妹喜的哭声减弱,惊讶地问。
“没错,你当然是我的佣人。”
过了一会儿,妹喜比方才还要小心翼翼地问。
“气你明明在我的床上,却还是挂念她。”
“我今天去找你了,途中遇到了乞丐张。”
“想。”
“你找我啥?”
“她叫‘何晴’。你她叫‘何晴’。”
“知了,知
了。我天生就是你的佣人。”
“都是些梦话罢了。信不得。”
“你知的。她是你最想念的人。我也想成为你
中的人。”
“即使你着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停止
你的。商汶雍,我们走着瞧。你迟早是我的。”
我稍意外与困惑地思考着。和妹喜在一起的时光里,我可以清楚地
受到过去已逝。健全人和残疾人过得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这并没有说现在的生活比以前的差。是的,从
质上来说,确实和以前比不了。但是,我已经渐渐喜
上这种随心所
的日
了。我用不着时时刻刻地、
心积虑地、提心吊胆地紧盯每个人的每步棋的走法。我把这盘棋掀翻了。谁
看,谁看去吧。何晴是我的过去。假如我真的放
了,那么前女友的名字为什么又会
现在我的嘴里呢?这是不是说明我还
着这个背叛我的女人?没理由啊。我恨她还来不及呢。我突然想到一个整蛊妹喜的恶作剧。
“她跟我哥跑了。”
“没什么。”
“为什么掰了?”
“你和乞丐张说话了?他没有打你吧?”
“什么?你说话大声。”
“你个土包,懂个屁。”
“你真的忘了那晚的梦话吗?你一直喊她的名字。你还哭呢。”
“什么梦话?”
“不怎样。”
“她是我的未婚妻。不过,我们俩掰了。”
“诶,对了。你记不记得你有天晚上说梦话了?”
“妹喜,我想回家。”
“梦话就是潜意识。我也经常喊我妈妈的名字。我懂的。”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不会怪你的。”
“你想知她是谁吗?”
“气什么?”
“没什么。当我没说过。”
“给钱,我就和你说她是谁。”
Home sweet home!到家之后,我烈地
受到一种困倦的幸福,好似只要躺在那张不怎么
固的木床上,刻在心底的痛苦就会被抹去。可是刚躺了一会儿,妹喜就把我
醒了。她把我上衣掀起,才发现
上还有没有
理的伤。她趴在我的
上哭了。你这是
什么呢?是我疼,又不是你疼。哎呀,哎呀,不要哭啦。我打了一个呵欠,说
。
妹喜俨然生气了。我笑眯眯的,不说话。妹喜见了,更加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妹喜还没有忘记带我去医院。脚趾甲比挨一拳更疼。我坐在手术床上,急诊医生拿着钳
,准备扯掉一整块脚趾甲。妹喜握紧我的手,守在我的
边。我和她说了,不用来,不用来。在外面等,也就十分钟的事
。但是,妹喜非要来,好像牵住我的手,就能与我共享痛苦。包扎好伤
,我和妹喜坐在医院一楼大厅的联排铁椅上休息。铁椅很凉。我的睡
很薄。我觉得继续坐
去,
就要被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