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大段沉默。

        然后他听到她说：

        是谁，她不说，没人知。

        “分了。”

        交媾、撕扯、恨。

        空气诡异地安静。

        “没有，”陈芨收回视线，转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来接人，顺路看看你。”

        沈眠不自然地别开。

        顿了顿，又安她：“里分分合合很正常，世界那么大，以后总会遇到更好的......”

        陈芨三时几乎每天放学都会在那里等沈眠课，大分时候背靠窗，倚在压杆上，静静看沈眠舞，而乐于知就站在这里，缩在无人发现的角落，盯着他们的背影神。

        “我这辈没可能谈正常人的恋。”

        “今天刚回。”她语气淡然，朋友一样叙旧。

        雨打玻璃的响动层层叠叠放大，滴答滴答，刺耳膜。

        很平常的问题，细听没什么特别的，但话音刚落，陈芨一直低垂的就直直朝他看去，带着审视。

拉严实的窗帘，乐于知能很清晰地看见舞蹈房里的一切。

        呼乱了节奏。

        长颈、细肩，甚至是被衣服勾勒的完曲线，似乎成了过云烟。

        这些的时候，乐于知还只是个暗恋者。

        “不合适。”

        沈眠愣住，随即抿起嘴，往压了压，惋惜地说：“抱歉。”

        沈眠等了一会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忍不住抬去看她，而她保持眺望的姿势一动不动，视线仿佛冻结在窗外，过了大概有十几秒才回过神，说：

        像发的野兽。

        这次带了或许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虽然只有极浅的一，但很好看。沈眠不自觉呆愣在原地，心扑通扑通。

        “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陈芨却突然笑了，很轻的一声，微微朝落地窗俯低。沈眠顺着她的视线奇怪地朝外看，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落了满窗的雨痕，一片朦胧，什么都没有。

        为舞台专门留的长发被木簪挽起，耳际的碎发因轻微的汗湿粘在冷白的肤上。

        大概是过去这样偷偷过很多次。

        “接人？”沈眠意识重复，很快反应过来，问，“是你弟弟吗？”

        陈芨一简单的校服，背影挑，偶尔抬手或是俯，会扯动衣角，勾劲瘦的腰，他很认真，每一帧都不放过，存在脑里。

        “没什么。”陈芨摇，视线从玻璃上移开，落回他上。

        沈眠刚练完，踩在垫上看向窗边的陈芨。

        袁檀是陈芨三时的班主任，和其他老师不一样，思想开明得多，毕业后甚至主动想给她和沈眠牵线。

        不过那时候陈芨拒绝了，说有男朋友。

        “对了，大学生活怎么样？还顺利吗？”他重新挑了个轻松的话题。

        沈眠攥起手指。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为什么这么熟练？

        “老师。”

        “那男朋友呢？听袁老师说你考前就谈恋了。”

        阴雨，湿，独，alpha和beta，无论怎么拼凑都暧昧增生的氛围，陈芨却完全平静，视线很少落在他上。

        轻描淡写，判断不绪。

        “还行，比中轻松。”陈芨说。

        陈芨似乎很不喜这个称呼，眉微微皱了，但没说什么，“嗯”一声，再没文。

        “你笑什么？”他疑惑。

        “有去找其他老师吗？上次在堂碰见袁主任，她还和我念叨你。”

        “现在怎么样？”

        陈芨不认识他，而他因为乐沅清，本没机会靠近陈芨，更不知他们将来会变成亲弟，被迫在同一个屋檐，人前互不关心，人后埋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