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可能是太兴趣了，所以一直问我研究中心的事。我……我才去查了资料，告诉她的。”

        他靠在椅背上，仍然戏谑地看她，“她爸求我求得不行，说什么孩兴趣，学校也跟研究中心合作。”

        “周先生，周小，泡完温泉，我们还有特茶。”服务员轻声说，“周小，这茶是新的，里面加了红景天和鸡骨草，喝了能调理气血，也能安神。”

        夏夏手指轻轻一颤，神意识地朝那盏茶瞥了一――茶面上飘着几朵红花、两片艾叶，还有一煮得发的姜丝。香味郁，带着一丝让人迷迷蒙蒙的温。

        她低更深了些，声音细若蚊鸣：“她是清迈大学医学的研究生，研究草药的，我一时兴，就跟她说……我可以帮她申请实习。”

        他顿了顿，像是觉得这话还不够讽刺，又轻轻笑了一声：“你知他怎么说的――就当给孩长人脉。”

说，“她问了研究中心的事，是我自己一时嘴快，说了……是你投资的。”

        周夏夏瞪大了睛。

        自己一直想护着的那个人，背后站着的，是那个笑得温和却打着算盘往权力网里扎的父亲。

        旁边的服务员轻手轻脚地走了来，手中托着一个竹编托盘，盘上放着几碟简餐心――薄荷叶裹着酸甜米饭的小团、用姜和香茅蒸制的草药糯米团，还有一盅冒着气的草药茶，杯边还缠着几柠檬草和橙。

        他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无趣地补了一句：“标准的清迈官场手段。”

        无人说话，夏夏尴尬的自己喝完了一壶茶，僵着坐了半天。气氛实在诡异，周寅坤见她喝完了东西，只是看着她笑，接着起，“走了。”

        空气一时静了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她来给这番话结尾。

        难是早就打算去了，所以才提前制造＇我不站官方＇的标签，打着＇独立、怀疑权力＇的旗号，能够让去之后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服务员退后，空气中仍残留着那盏茶的香味，像一看不见的线，缠在鼻尖、绕思绪。

        她咬了咬唇，急着撇清关系：“后来我就和她说了是我当时乱说的……没想到她当真了……”

        她本不知……莎拉那晚的靠近，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就知自己可以成为“突破”？

        周寅坤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像针一样扎她的骨。她咙发紧，想开，却本不知该从哪里解释。

        她意识站起，跟着他走到更衣区，前方是两扇并排的木门，一左一右。

        他笑了，像是被周夏夏的说辞逗乐。

        空气安静了一瞬，只有他手里茶杯落的轻响。

        “到时候，再借她在里搞学术备案、顺便拓政府关系。”

        “怎么不早说，既然是你的关系，我当时就安排了。”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她其实从到尾，都不知莎拉的真实份和底线，就连她爸爸是清迈教育局副局长这件事，还是和周寅坤一起吃饭才知的。

        可是莎拉的的确确参加过游行，也的的确确发过那些控诉系统、质疑权力的帖。

        周寅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把茶盏放回托盘，动作很轻，却透着一种不紧不慢的压迫。

        夏夏脸瞬间苍白。

        说完这段话，她已经后背冒汗。她不知他查到多少，信不信这套说辞，但她唯一能的，就是保护莎拉、保护自己，把他们两人所有查资料的意图都引向“单纯向往”和“个人虚荣”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