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他今天几会回来，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想的。哪怕他说“可以”，哪怕他答应让她陪外婆住几天，她仍然无法真正安心。

        夏夏轻轻靠过去，轻轻倚在她肩上。

        周夏夏猛地睁开。

        “外婆，以后我再练练，次得漂亮。”

        她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外婆的房间――她中午陪着外婆睡，后来竟不知不觉也睡着了。枕边还留着她折过的被角，温未散，床尾搭着外婆的披肩。

        夏夏看着她吃，忽然觉得鼻发酸。

        她不自觉地轻轻弯起嘴角，低声说了一句：

        回到客厅时已经快一，因为上午吃了糕，午饭她只吃了几米饭，喝了汤。

        院很安静，只有偶尔树叶被风过的哗啦声。

        心脏一被揪住。

        她推着外婆慢慢在石板小路上绕着走了一圈，觉得院里静悄悄的，没什么意思。

        吃完糕，夏夏又轻声询问医生能不能让外婆去院里晒晒太阳。医生说可以，但不要太久，于是她拿了那件柔的披肩，小心地搭在外婆肩上，然后让女佣去准备轮椅，自己跟在后面。

        糕其实不怎么好，油也不稳，甚至还有碎边，但她吃得极认真，就像吃的是世界上最贵的甜。

        再睁时，天光已变。

        那一瞬，她像从深里被人拖起，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心脏却已经提到了嗓。她意识地翻坐起，神在房间里急促地扫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很久没这样踏实地睡过了。

        阳光落在两人肩，糕上那一小圈塌陷的油，被照得微微发亮。

        萨雅那放叉，笑着说：“小傻瓜，你亲手的，怎样外婆都觉得好。”

        ……

夏夏的手背，声音低低地说：“夏夏的，我都喜。”

        这个环境……不是那间恐怖的主卧……他，也没有来过。

        外婆还没起床，她的手轻轻揪着被，心里却一寸寸发紧。

        边是呼平稳午睡着的外婆，脸上还带着一吃糕时的满足。夏夏静静躺在她边，听着窗帘被风动的轻响，也不知不觉地沉了去。

        夏夏给外婆切了一小块送嘴里，让她慢慢咀嚼。

        饭后，她又陪外婆回到房间，两人一起躺在那张柔的大床上，贴着阳光过的棉麻被。

        草地修剪得一丝不苟，边缘种了几排对称的灌木球，看不一随意或野。没有一朵花，也没有一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几株昂贵的观叶植和几棵大的棕榈树，像标本一样笔直地站在阳光，整齐得近乎压迫。

        她低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午四十二。